【诗歌】尼尔
尼尔的家乡 遭到了特大龙卷风袭击
他的目光 也因此变得清晰
到处都在重建 重现出那片生机
来到旧房子的废墟 想拾起点回忆
当他醒来 就已经身处在医院
未知的环境 对谁都是一种磨练
尼尔最讨厌的人 医生走入房间
他表情威严 似乎不肯冰释前嫌
“你是来自地球吗”在他们认知里只有一个地球
“我们这儿也是地球 别担忧
放心好了 等你结束观察就可以走
想找我聊聊就摁床铃 或者难受时候”
环顾着四周 全都是白色的墙
看不到外面 没有一扇窗
格外的眩晕感 十分奇特 十分彷徨
叫做奥伦的医生 在说什么 我在什么地方
漫长过去的日子 是几天或几年
医院中没有四季 没有时间
计量它的唯一方法 数着脉搏计算
偶尔查房 护士与医生 丝毫不懒散
直到有一天 奥伦走了进来
“这里是地球 却不是你生活的地球
星球之间的联结 在某时打开
你可能不知道 这件事由来已久
几十年前 地球的人创造了地下星球
它在地下 被放置在这座城市之中
它与地球相互依赖 相互索求
人类的目的就是到地下星球移居成功
当然 地下星球离不开地球 这是难点
如今环境恶劣得无可复加
若有方法把星球间的羁绊切断 有一天
我们就能为自己找寻到新的家
你的到来 对于世界 是个意外
完成跨越 我们就能改变这一切
其实我们都不愿 让地球崩坏
是否愿意帮我们 而不是遁入寒风凛冽”
地下星球的访客 此时已名声大噪
人类对于其他星球的人类充满好奇
事实上 害怕彼此有不同被找到
尼尔感知周遭一切 不由地小心翼翼
奥伦的理想便是悬壶济世
长大后才发现自己没看清现实
其实选择医学 打交道的只有死尸
人类为环境所困 很快就成为历史
尼尔作为亿分之一的特例
他首先完成跨越 因此具有重大意义
奥伦想借此研究出一些成绩
寻找出星球之间 彼此如何联系
从医院里第一次出来 是奥伦陪同参观
夹杂隐形隔离膜 看起来一模一样的蓝天
这个城市似乎很悠闲 生活值得欣赏
游玩地下星球放置在城中央 科学家每天在看
一举一动 如果感到不自然 多半有人观察
从家到学校 放学路上经过公园再回家
他们可以知道每一个人 每时每地每一句话
被偷窥的人 从来就没有机会挣扎
“说真的 看到这一幕 我真希望是部电影
什么人类大迁徙 说起来到很好听
电影结束放映时 所有的痕迹都会清零
不愿相信的 让我面对的事实是这般场景”
尼尔答应下来 成为了研究者和被研究者
他在空闲时间 浏览地下星球的每个角落
凭什么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 从出生起任人宰割
地球也必须随太阳旋转 我们都没有自己的生活
尼尔在大屏幕上望着自己的父母都为他祈祷
地下星球的人 是笼中之鸟 可惜他们并不知道
若用一己之力 改变 在雾中观察星座 甚是好笑
不想成为英雄 仅仅在漂浮 漂浮在孤独的岛
活着 对于地下星球的人 将会变得不易
当一辆车上 超载了一倍的乘客 能开走就是奇迹
怎么妄想 小小地球就不会分崩离析
又凭什么去改变 只手将他们的生存机会压抑
牵线木偶而已 地下星球不过是复制品
我们有能力屏蔽 所有不一样的声音
可怜的人不愿意相信 无论是否该相信
我们是神 所以请你 祈祷时要用心
主啊 你创造人类时 可知人类会创造另个地球
没有抉择 所有难民都涌入诺亚方舟
不论是否创造了我们 都不会拥有
以性命起誓 会将地球捍卫 坚守
奥伦总是怜悯他人 当然包括 地下星球的人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 人类对同类如此残忍
地下星球的迁徙带来杀谬 伤害那么多他们
面对同类像对待一群蝼蚁 何必呢 惹祸上身
没有信任 尼尔醒过来后 每个经过的白大褂
半信半疑的接受 西服男人口中的话
直到某天 奥伦告诉他 这世界有真有假
想起父母还等候在地下星球的家
他一点点地了解 从所有人 从奥伦口中
过去了多久时间 在梦里面 传来沉重的叹息声
再也回不去了 再也见不到了 哪怕通过屏幕
他无法问心无愧地 背叛世界 在地球上居住
太过恶劣的环境 每个人的心知肚明
不是严寒便是干涸 自欺欺人地 将回忆固定在曾经
人口暴增 又坠入低谷 维持现状的提案无人倾听
困兽都不愿再等 尼尔抵挡不住 无穷大的野心
地球上曾由近百亿人 如今只剩十几亿人口
十几亿人中只有一人 可以成为我的战友
地下星球的人 我不想有灾难让他们遭受
我的起源 便来自这个美丽的蓝色星球
即使尼尔面对的是 许许多多波折
但同样的 这是人类共同的抉择
凭着一张嘴 能把哪个人劝说
他见惯了 也麻木了 嘴脸的丑恶
良知犹在所以他不能够轻易放弃
唯一能够做的 斩断眼前的荆棘
谁都知道 唯一的地球 危在旦夕
谁都知道 现在地球不再唯一
谁知道呢 能够使用那个时代 先进的科技
具体的内容 在未来会有人去寻觅
一言以蔽之 他把地下星球膨胀起来
使得它成为第二个同样大的地球 穿过星际
尼尔所想的 其他人也考虑过
只不过 没有人是为了防止地下星球免受折磨
流言的威力太强大 有多少希望就有多少失落
快告诉他们吧 所有的都不只是听说
原本只有房子大小的它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住在上面的人都没感觉到 除了尼尔之外
又是一天夜晚 所有的花草都入睡
他们来到平行世界 与地球重叠 不再
地球多了一个孪生子 不过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无论在这个世界 那个世界丝毫不奇怪
尼尔送走地下星球 最后机会他再也无法回来
改变了世界的他 终究无人知晓 无人崇拜
他是一个失败者 奥伦这样评价说
为了几十亿不相干的人 却无法为家人做更多
明明就不是英雄 总是妄想拥有英雄气概
科技在进步 灵魂——发自内心的东西 在退败
尼尔望着眼前几近虚拟的城市
麻木久了 就不显得无知
浓雾在破晓之际前进 欲盖弥彰
他的人生已至此 找寻不到方向
尼尔留在了地球上 羁绊也终于斩断
我们都是人类 为何有高尚之分
地球可能毁于一旦 没人接受提案
他们太聪明 太自私 他们从不承认
善良的人们 难道就没有回报
尼尔也想把跨越的方法向每个人宣告
那是个春天 阳光正好
只是一个意外 尼尔从来没把方法找到
没有办法了 已经无路可退
几百年后才能评判谁的错或者对
尼尔再也无法 回到家 回到地下星球
请那个世界的人把我都忘记 我已经远走
下一个冰川纪 是不久以后
人们纷纷躲进地下 以为地壳足够厚
他怀念的是地下星球的晴天
看不透这世界像透过雪茄的烟
不是人类从麻木中顿悟
只是他们——
以另一种方式走着走了无数遍的路
雾聚拢了 又弥漫开
它久久不肯散开
阳光啊 你也不肯照进来
将暖意给这个世界带来
地下星球 在那个宇宙 被称作地球
在真正的地球毁灭前 人们还来得及拥有
你是否还渴望拥有
我们的地球
